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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马斯克收购 Twitter 的动机我们不得而知。但讨论他是否仁慈和是否具有政治偏见却是偏离了主题,因为他曾经把 Twitter 看作是一个有着蜂巢意识的超级智能。如果他是这么认为的话,那就很危险了。因为他要对一个我们还不知道如何解决的问题负责,尽管我们已经尝试了数千年。文章来自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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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隆·马斯克最近在 Twitter 上表示,现在归他所有的社交媒体平台 Twitter 可以被看作是“集体的、计算机控制学的超级智能”,因为这个系统“每天都要进行数十亿次的双向交互”。马斯克的高谈阔论,我一般是不理的,但作为一名研究复杂系统和集体行为的研究人员,他的这番话实在是很特别,不得不引起了我的注意。

社交媒体平台也许代表着一种新颖的人类智能形式,这个想法很有吸引力,因为从很多方面来说我们对此都很熟悉。作为一个物种,我们在想象集体拥有超人的潜力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这种集体智慧或认知的想法其实相当古老,(至少)最早可以追溯到到亚里士多德时代。他在《政治学第四卷》中写道:

就多数而论,其中每一个别的人常常是无善足述,但当他们合而为一个集体时,却往往可能超过少数贤能之智能。多人出资举办的宴会可以胜过一人独办的宴会。

从陪审团和民主等集体制度的基本原理,到最近关于利用“群体智慧”的科普书籍,这种想法随处可见。

马斯克没有用多人出资的宴会来类比,而是用大脑作为比喻——数以百万计的神经元(当然,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神经元)组成了大脑,一个能够在不确定的世界里导航、并有效地决定如何行动的大脑。鉴于我们面临的众多挑战都与作为全球社会不能集体行动有关,把分散的行为转化为某种一致的东西这个想法确实很诱人……

回到亚里士多德。在上面引用的几段之后,他反思了集体智慧似乎并没有在所有情况下都得到保证的事实。他写道:

这种集众人的短处可以胜过少数人的优点的原则,可否应用到一切平民政体以及一切人类团体,这里殊难确切断言。“神明鉴临”,也许在某些人的团体中,不可滥用这种原则;要是说这种理论可以作为通例,也可施之于兽类,这就未免荒谬,而某些人的团体又有什么不同于畜群?

换句话说,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可以期望一群人作为一个集体可以一致有效地行动,在什么情况下人类行为会阻止这种行动?我相信对未来几十年的科学来说,这是一个决定性的问题,因为我们开发的系统会改变我们彼此之间以及我们与技术之间的互动,同时人类作为一个物种,正面临气候变化、流行病以及战争等威胁到生存的挑战。

当然,这个问题并非一点答案都没有。我们知道,人类的大脑功能是数百万年自然选择的结果,我们的大脑结构被塑造成能够促进人类发挥功能和决策的形态。而且,我们知道神经元的数量以及它们之间的连接并不是大脑能够运作的关键,关键在于这些神经元是如何互动的。

但是,神经元归根到底不能拿来与人类的个体行为进行类比。作为有着相同 DNA 的细胞集合,神经元注定要同生共死,它们之间有着共同的目标,没有理由互相竞争、欺骗或偷窃。就算我们掌握了大脑如何工作的完整模型,也不能直接将其应用于人类的行为,因为这无法解释人类之间相互竞争的态势。

要了解自私的个体之间集体行动是什么样的机制,我们最好从观察动物群体开始。动物群体具备完成集体行动的强大能力,即便它们互不相关而且互相竞争。鱼群以令人目眩的集体行动躲避捕食者。成群结队的鸟可以飞行到很远的地方。斑马会交换看守职责,以便可以抽出时间去吃东西。

动物群体的成功似乎预示着我们也具备解决集体问题的潜力。如果动物都能做到,我们当然也能做到。我们比它们更聪明,我们有电,能制造火箭飞船。当然了,细节决定成败。

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群体行为科学家慢慢开始真正了解动物群体是如何完成这些任务的。情况非常复杂,但已经涌现出了一些主题:群体在规模化或模块化+层次结构上会受限,而且只会关注少数邻居等。相比之下,社交媒体上没有此类限制的“全球社区”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像大脑一样,这些群体的功能完全取决于它们的结构。动物群体中集体行为的简单模型恢复了它们的功能特性。我们了解了互动是如何实现集体漫游、躲避捕食者以及实现决策的。

通过这一点,我们了解到涌现行为对个体之间互动的结构与性质是多么的敏感。改变网络规模或结构、改变信息共享的方式,或者添加反馈,这些往往会导致集体行为退化到失败状态

因此,只有对网络结构与交互性质加以调整,从而可促进集体成果的情况下, 马斯克的 Twitter 可以像集体智慧一样运作的前提才能够成立。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表明,与互联网上可能的设计空间相比,能够大规模促进有效集体行为的设计空间即便存在,那也是相当小的

更糟糕的是,它可能没法与其他短期目标一致:比如盈利能力、言论自由、安全以及避免骚扰等……但凡你能说得出来的都可能会有冲突。比方说,我们完全有可能没法拥有一个在实现盈利的同时还能保障可持续、健康与公平的全球社交网络

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可持续、公平和健康的设计在短期内与价值观和盈利能力发生冲突该怎么办?如果它需要对一大群人造成伤害该怎么办?我们愿意为了现在的 X,接受今后出现一个破碎的世界吗?

不幸的是,对马斯克来说这不是火箭科学。虽然我们有非常清晰的轨道轨迹数学模型以及数十年将人类送入太空的经验,但对于如何以一种不会将我们送入海洋的方式大规模地安排和协调人类行为,我们却没有这种程度的了解。我们只知道做到这一点很难。

就埃隆·马斯克以及他拥有了全球最重要的社交媒体平台之一而言,我们的讨论已经迷失在他是否仁慈或者有没有政治偏见之中。在我看来,这些都是次要的,因为他要对一个我们还不知道如何解决的问题负责,尽管我们已经尝试了数千年

但对于马斯克来说,也许思考“计算机控制学超级智能”比他作为 Twitter 的“老板”要面临的一些更平庸的问题来得更有趣。不管怎样,如果他真的相信利用数字媒体有望带来积极的集体行为的话,就应该致力于扩大与研究这类问题的人员合作,并为他们提供财务资金和数据等资源来完成这项工作。

译者:bo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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